303办公室观察日记
不喜忽入！！
马哲教授仏X神学教授英
还有苦逼研究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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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站在导师办公室门前，跟从里面轱辘轱辘滚出来的头骨来了一个复杂缠绵的眼神交流。
刚从本科寝室搬出来的我手上只有一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该说不说 ，按照平平无奇的原计划，我应该顺利从马哲学院本科毕业，顺利成为某位马哲教授的免费劳动力……
但就在那个诡异的伦敦艳阳天，我鬼使神差跟着迟到的柯克兰教授进入他的面试场所，盯着他温和的绿眼睛，我迷迷糊糊用我四年的本科积累答完所有问题。
最后，我成功成为柯克兰教授的研究生，并见证了一场来自隔壁马哲院波诺弗瓦教授的挑衅。是的，我走错面试场地了，但这也不能怪我…学校…好吧，我承认我是见色起意，如果当时迟到的是波诺弗瓦教授，我也许就会跟着他走吧。
——《303办公室观察日记•序一》
我关上日记本，把整理有文献资料的册子装进双肩包里。寝室里没有其他人，我小心给仙人掌浇水，锁好门，脚步沉重去往柯克兰教授办公室。
“教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一进去，沉重的文献一本又一本叠成一摞。柯克兰教授埋头在一摞摞砖头厚的资料里，费劲巴拉着什么。
他随手把手上的东西扔过来。
我下意识接住，跟空洞的大眼瞳巧妙对视。拧巴捧着头骨边缘，我孤零零站在办公室一角，被身边的书虎视眈眈看住不敢动弹，一本接一本，越来越多“大块头”被柯克兰教授毫不留情抛过来。
“我的上帝，这些书绝对比卖了我值钱。”我仿佛看到几本孤藏，绝对是其他任何人那里看不到的好东西。
“克里斯，你有什么事吗？”
柯克兰教授终于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细脆的边框因急促的动作歪向一边，平日里温和的绿眼睛在眼镜的反光下有些刺眼。
“没…就是之前您推荐的那本有关中世纪旧医学和新医学的书……”
“从门边往右数第三摞。”
“好的好的，谢谢教授。”
我也假模假样扎进书堆里寻找那本上次被我不小心忘拿的文献书，毫无疑问，它是一块“大砖头”。
“克里斯，我记得你快毕业了？”
“啊？”
我颤巍巍抱住那一摞摇摇欲坠的上层文献，一点点把它们挪到一旁重新堆放。
所以柯克兰教授那白斩鸡身板是怎么十年如一日对付这些书的啊！
反应慢半拍，我疑惑抬头望向教授，不知道他刚刚说了啥。
“你还记不记得你来我办公室报道的第一天，弗朗西斯送我的那根十字架吊坠。”
“我想想，教授。”
作为一个曾经天天背马哲，现在天天背宗教神学的苦逼学生，优秀的记忆力是我从书山书海里坚持下来不可或缺的原因之一。
我一点点回想我的日记。
尽管第一次去导师那里报道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是被滚出来的头骨小小挑衅了一番），但这并不能阻碍我努力爱上神学的热情（物理意义）。谁也不能阻止我顺利毕业！再过三年，我还是马哲院的一条好汉！
秉持为未来马哲硕导探查敌对学院一手消息的优良作风，我决定为柯克兰教授专门写一本观察日记，也许这能给我的研究带来不少灵感。
——《303办公室观察日记•序二》
在303办公室打工的第一天
隔壁波诺弗瓦教授又来了，现在马哲院导师都这么闲吗？一天来这儿起码三次，借口不外是——吃了吗？睡了吗？要不要出去走走？
醒醒啊！波诺弗瓦教授！您为什么要在柯克兰教授抱着一本字典厚的书查找资料昏昏欲睡的时候问他睡没睡啊！嘲讽为什么要这么明显！您的老师戴维斯老教授知道您天天来找茬吗？
波诺弗瓦教授终于走了，赞美上帝。不过柯克兰教授脖子上好像多了一根项链，银质的十字架吊坠。好家伙，难道基督徒都能随手掏出一根十字架吊坠吗？我去买根金的是不是更好看？
——《303办公室观察日记•一》
原来是波诺弗瓦教授送的。
我不禁一阵牙酸，大可不必这样狠狠地踹，我就像图书馆馆长怀里里那只懒沓沓的马其他。
“我想起来了，教授。是根银质十字架吊坠吗？当时好像还挂在您脖子上。”
“对，你这几天有在办公室里看见过吗？我不知道放哪儿了。”
柯克兰教授一脸颓废坐在书山里，脸上还被许久不曾翻过的书页卷上不少脏灰。
所以您为什么要放在办公室啊！您不是天天都被波诺弗瓦教授强行拉回家吗？尽管您解释过很多次你们只是邻居，但您应该不知道波诺弗瓦教授已经把你们同居的消息传播三年了吧。哦不对，应该是我只在您手下呆了三年。
可恶，又被自己的脑补踹了。
“那我帮您找找？”
“麻烦你了，克里斯。”
柯克兰教授矜持点头，我知道他跟我说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我这一句话罢了。
诡计多端的导师。
我继续在三号堆翻找我的目标，漫不经心。
“教授，你们基督徒都是人手一根十字架吊坠吗？”
“不一定。《新约•约翰福音》里说，神是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
柯克兰教授教授从他一团糟的办公桌上薅出一个茶包，放进茶杯里，倒入刚烧开的热水。
“其实我觉得金的更好看。”
“如果你去买了一根金质十字架，我就把你轰出学院，别连累我被其他信徒鄙视。”
柯克兰教授抱着热腾腾的茶杯走过来，热气盘旋上升，把教授惨白的脸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把那杯茶递给我。
“嘿嘿嘿，我学了三年，当然知道最好不要佩戴金质十字架。我可不想跟您去教堂学习的时候被极端信徒轰出来。”
我接过茶杯，送给柯克兰教授一个傻兮兮的笑。
“跟弗朗西斯一样傻，在马哲院呆了四年，症状到现在也没缓解。”
我现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误入神学院的激情中二学生了。在神学的滋润下，我现在是摆烂修勾。
阿弥陀佛，请主原谅我，我也不是很懒，没有犯懒惰的罪条。
我假情假意祈祷一番，可能上帝听到了会把我掐死，或者让我以后茶包个个都是漏的。
我的天，茶包都是漏的，还不如让我下地狱。
“哗啦——”
我不太顺利的从三号书堆里扒拉出那本书，但成功从书里捣鼓出一件付赠品——一根银质十字架吊坠。
很丝滑，啪嗒一声就掉下来，瞬间刺痛我的…额…心巴。
教授！您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书签啊！等着您的下一任研究生来发现您和波诺弗瓦教授的绝美爱情吗！
救命，波诺弗瓦教授还是买的东正教样式的十字架！柯克兰教授没打死他真的是爱惨了！
“嗯？什么东西掉了？”
柯克兰教授嗖的转头望向我，看起来像是刚被惊醒的猫咪。
“吊坠…您的十字架吊坠夹书里了。”
“赞美上帝，终于找到了！”
喂喂，是我找到的。
柯克兰教授从椅子上蹬起来，双手接过我掌心里的吊坠。
“当然，也要谢谢你，克里斯。”
他笑着轻声道谢，就像一颗小石子。
额，我是说，他的笑就像一颗小石子砸中我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
暂且原谅他先赞美上帝再感谢我的信徒行为，因为他朝我笑欸。
“教授，您居然没揍死波诺弗瓦教授，您真善良。”
我盯着十字架上那两道痕，真情实感说道。
“克里斯，你不能指望一个上帝绝缘体来分辨这个，就像我当初没有把戴着金质十字架的你扫地出门是一个道理。”
“不，亚瑟，你只是打不过我罢了。”
他又来了，他又来了，他如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高卢雄鸡走进仅与他一墙之隔的303办公室。
“你找抽吗？”
“我们从小打到大，什么水平都清楚。”
柯克兰教授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根长满倒刺的鞭子，好家伙，这个可是苦修者必备，柯克兰教授是从哪儿淘来的这玩意儿？
我和波诺弗瓦教授同时往后退一步，他的右脚扫到了我的左脚，我俩的另一只脚分别碰倒了一摞书。
“你们俩……”
眼看好日子到头，我拉了拉波诺弗瓦教授的袖角，示意他赶紧捡。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把文献乱放的臭毛病。”
听到波诺弗瓦教授的暴言，我只敢眼前一黑，都不敢倒下去弄坏了这些身价不菲的珍藏文献。
“那你还不快来帮我收拾，搬不动。”
柯克兰教授哼哼两句，坐在椅子一动不动，波诺弗瓦教授弯腰，轻而易举搬起一小摞书，放到桌子上。
“你要感谢我下午闲得慌。”
你哪天下午不闲得慌从隔壁跑来瞎撩！
我的内心发出灵魂的呐喊，开始痛苦回忆这三年的有饭吃生活——狗粮管饱，羡慕吗？
其实，波诺弗瓦教授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收拾屋子，堪称贤妻良母。
在303办公室打工的第178天
波诺弗瓦教授又来了，还带着他的研究生——我的本科室友托马斯。他也是教授爱情见证者，我还撺掇他写了一本《305办公室观察日记》。今天下午，波诺弗瓦教授说他很闲来帮柯克兰教授收拾屋子，但托马斯告诉我波诺弗瓦教授翘了一节学院会议，现在戴维斯教授的电话已经打到托马斯手机上了。
长见识了，薛定谔的闲得慌。没有托马斯，谁知道波诺弗瓦教授愉快罢工学院来柯克兰教授这里打工呢？
我跟托马斯，我们俩默默面对糊白的墙面，坚决不在下午茶时间用错误的餐。窸窸窣窣，教授们真的不觉得他们咬耳朵的声音并不小吗？还没有小到让我们忽视的地步啊！
我和托马斯总结了一下，得到如下对话片段。
“亚瑟……你们不是不允许同性恋吗？”
“？你听谁说的？”
“就是……她说《圣经》里明确写了的。”
“弗朗西斯……《圣经》里那段话是使徒保罗说的，耶稣从未说过关于同性恋的言论。 ”
“但是他们会反对……就像你妈妈。”
“弗朗……神爱世人，这就够了。他们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就这样，我和托马斯抬眼看了看那边，瞬间就被他们自以为隐秘的接吻刺激到了。
低头，托马斯。我们没有王冠，不怕掉啥东西。
头发除外。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结婚，需要我们喊隔壁土木学院的同学来一次关于校园民政局的快乐毕设吗？
——《303办公室观察日记•一百七十八》
伦敦的夜晚总是姗姗来迟，当我在手机里向托马斯抱怨为什么波诺弗瓦教授还没跟柯克兰教授一起回家时，他遗憾通知我现在才下午四点，或许我可以撺掇他们去喝下午茶。
当然，我实践了。结果有点出乎意料。
“你想喝下午茶了吗？克里斯。”
柯克兰教授看了一眼手表，很是无奈。
“不用一直呆在我这儿，我们不是学校那头的医学院，导师天天喊学生做实验。去享受下午茶吧，克里斯。”
这时，波诺弗瓦教授上上下下也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副随时赴宴的正经模样。当然，别误会，他不是正经人。
“走吧，亚瑟。”
“到时间了吗？”
“这个点去刚刚好。”
他们自顾自走了，仿佛我不存在。
“教授！你们去哪儿！”
我脑子一热向他们的背影大喊，喊完就后悔了。愚蠢的克里斯，他们肯定是早退回家了呗。
“教堂。”
“我们去结婚。”
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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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那天回家后，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祝福他们。平日里给的粮食太多让我一时间觉得今天的超大份索然无味。
我翻来覆去一晚，终于在凌晨，我打开手机给柯克兰教授发了一条短信。
“教授，上帝刚刚托梦给我，他说祝你们新婚快乐。”
信息秒回，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没睡。
“……谢谢，你再去梦里跟上帝说说，可不可以让弗朗西斯禁欲一个月。”
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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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应该是在6月底发，考试完了再写。至于下一篇内容，文里提了两句，算是一个小彩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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